白宫禁止，政府部门还在用

美国总统拜登3月27日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禁止政府使用商业间谍软件。而上文提到的这份秘密合同目前似乎仍处于有效期，这将有悖于拜登政府的新政策。这份合同称，“美国政府”是该间谍工具的最终用户，还特别允许政府针对其在墨西哥选择的目标测试、评估甚至部署间谍软件。目前尚不清楚是哪个政府机构授权敲定这笔交易。

NSO曾因该公司开发的“飞马”间谍软件在全球至少50多个国家被用来监控政商人士、记者和律师等而受到广泛关注。据报道，当被问及上述合同时，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美国政府高级官员表示并不知情，称“任何使用相关产品的行为都会引起高度关注”。美国白宫发言人和国家情报部门负责人拒绝对此事发表任何评论。

《纽约时报》称，尽管拜登政府展现出扼杀NSO的努力，但一些政府机构仍被这些间谍工具的力量所吸引。

通过“幌子公司”秘密采购

据报道，在特朗普执政期间，NSO 已开始打入美国市场。2019 年，美国联邦调查局（FBI）买下该公司“飞马”间谍软件的使用权，但当时代表美方签约的是一家名为“埃及艳后控股”的美国公司，其背后是总部位于新泽西州的小型政府承包商“黎瓦网络”。在这笔交易曝光后，FBI并未解释为何通过这种方式进行购买，也拒绝说明是否有采取任何措施以确保该软件不被滥用，只是表示“该软件已不再启用”。

而最新爆出的2021年11月的秘密合同也如出一辙地由该幌子公司进行。据知情人士透露，“埃及艳后控股”的首席执行官“比尔·马龙”作为该合同的美方签署人，实际上就是“黎瓦网络”首席执行官罗宾·甘博的化名。

根据这份合同，美国政府可以使用NSO公司一款名为“地标”（Landmark）的地理定位黑客工具，政府官员通过访问一个特殊的NSO门户网站，在输入目标用户的手机号码后，即可在该用户不知情或未同意的情况下精确定位手机的位置，NSO会按月就一定数量的“查询”收取费用。

虽然NSO在2021年被美国商务部列入黑名单，但美国一些机构并未放弃寻求与NSO的交易。除FBI上述交易外，报道还提到，一家专门向美国国防部门和情报部门出售电子战和监控技术的军工巨头“L3哈里斯科技公司”曾为收购NSO在美国和以色列进行谈判，并为将NSO从商务部黑名单中移出做游说。

虽然“L3哈里斯科技公司”最后未能如愿收购NSO，但“埃及艳后控股”至今仍在为“地标”按月向NSO在美分支机构付款。报道称，两名知情人士表示，在该合同下，美国对墨西哥这一个国家就至少进行了数千次查询。

美国监视行动由来已久

目前，墨西哥政府方面尚未对上述消息作出回应，但回顾过去，美国对墨西哥以及更多国家的监视间谍行动从未停歇。2013年，一个名叫“墨西哥融合中心”的美国间谍中心被发现已在墨西哥城运作三年。来自美国国防部，尤其是国家安全局的官员在美国大使馆内的“墨西哥融合中心”工作。墨西哥前总统涅托和卡尔德龙都曾受到监视。墨西哥前外交部长何塞·安东尼奥·梅亚德在收到相关间谍报告后召见了美国大使。他谴责称，“墨西哥确信，从事间谍活动的行为违反了规范，滥用了伙伴国之间建立的信任，是对我们两国之间历史友谊的不尊重。”

除墨西哥外，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前雇员斯诺登2013年公开的机密文件，美国国家安全局监控了35个外国领导人的电话，并通过技术手段在全球追踪并窃取手机活动信息，每天收集的记录高达50亿条。英国《卫报》曾评论称，“9·11”事件20年后，美国已成为一个“监控无处不在的国家”。